第六章讓我很痛苦。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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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死也不走了，無所畏懼地赴死。
如今，她還活著，她有機會再選擇自己的人生，可她依然執迷不誤，只想為了身邊的人而再次將自己奉獻給魔鬼作為別人能夠好好活下去的代價。
——多麽傻啊，艾莉絲.米庫。
你到底笨到什麽程度？
盡管，她對於他什麽都不是，可她還是她，不可否認。就算是一個再普通的人，可要別人都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些剝奪她的生命的事。
——可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怎會冷漠至此？
在地牢裏，莉莉指著他罵得果然沒錯。
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在看來，的確是個已經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變得不擇手段，儼然成了與無人性的魔鬼沒什麽差別的人。
“…………我……”
不會的。
——我已經，欠了她太多。
“……醒醒，艾莉絲……艾莉絲！醒醒！”
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她的名字，卻依然毫無回應。盡管身後的哈利仍哭得厲害，但他卻視若無物，完全聽不進自己耳朵裏。
他只是抱著近乎沒有氣息的她，什麽也做不到般絕望。
“……別走。”
【“可是啊，你都忘了，那麽我還提起來幹什麽？”】
她一直都是，像他隱藏起心底裏最真心的自己一樣，隱藏這自己對他的感情。
“哎，西弗勒斯，如果……如果，你能……”
唉，算了。
他睡著了，完全察覺不到坐在他身邊靜靜註視著他的她。
除了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感覺覆上了他皮膚，也許是她伸手正輕輕撫摸他那蒼白的臉。那動作很輕，輕得像是怕驚動了什麽或者碰碎了什麽一樣。
確實有那麽一刻鐘，他是覺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是可以讓他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睡足一整天。
——實在太累了。
“好吧，你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艾莉絲知道，他是那種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會拼了命的人。她其實也想那麽做，至少在這一點上，她十分佩服西弗勒斯可以這麽做。
可是，這樣做的後果，往往都是不好的。
“不願意起來的話，那麽就一直睡吧，不打擾你了哦。”
她自顧自的說著，語畢便起身打算轉身離開，卻沒想到，剛要往前踏出第一步，自己的手就被另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抓住了。
“……別走。”
他那沙啞的聲音透過空氣傳入到她的耳朵裏，他緊緊的把她的手握著，就算一開始艾莉絲本能反應要掙脫開來，他也絕對不讓步松開。
握得死死的手，不放開。
——眼前的人，是誰？
“我是我，你知道嗎？”
——這是我，不是她，你分清楚了嗎？西弗勒斯。
“……真拿你沒辦法嗎……呵……”
她無奈地輕笑著，卻隱含著嘲笑自己的意味。
“西弗，我不走。”
她貿然地轉身，反手把他抓在她手上的手推了回去。然後，重新若無其事地很自然地坐回了沙發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入睡。
就如那天下午一樣，一直掛著笑容和一種覆雜的感情。
——他所看不透的，他不能理解的，他覺得無所謂的。
“也許，我現在最愛的人，是你……”
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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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hand written note deep in your pocket
冗長手寫的紙條早已落入你的口袋深處
Word how little they mean when you're a little too late
一字一句，何其重要，但一切已然太遲了
Good girls hope for there'll be and lonely will wait
女孩懷著希望來等待，但她換來的只有寂寞罷了
“艾莉絲啊，真是……可惜了……”一聲嘆息從庫洛的口中道出，水晶球裏不斷變換著的畫面最後靜止在漆黑裏，似乎，有意不讓人看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樣。
——秘密，計謀，居心，恨意。
全都交織在一起。
“餵，梅林，我一早就說了，你要這樣安排，到最後只會讓他們更加痛苦罷了。”
深藍色頭發的魔法師從重重簾幕之中徐徐走了出來，圓形的玻璃鏡片在他眼前折射著這空間裏唯一的光源——那變幻的燭火，將他眼中埋藏的思緒盡數包裹。
沒有人看得清劇情的發展及後續。
“唔……可是，小庫洛，我也對你說過了，先別急著那麽快下定論……要知道，一切尚在未知數之中。”
可反駁他的聲音卻從另一個方向傳出來，銀綠色長袍的老人從容地走到水晶球前，一揮衣袖，竟讓渾濁不清的水晶球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他意味深長地擡起頭看了庫洛一眼，“看吧，可愛的小艾莉絲要來了。”
“嗯？”
語畢，庫洛饒有趣味地順著他的話轉過頭來，看向“吱”一聲被一下子敞開的大門外。從一無所有的黑暗中，徐徐向他們兩位“老人家”走過來的，是片刻前還出現在水晶球裏另一個世界的那將要逝去的人。
——宛如水藍色的鳶尾，藍色的妖精。
艾莉絲.米庫。
還好，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久不見，晚上好，艾莉絲.米庫小姐。”
庫洛微微瞇著眼，微笑著和藹地和對面向自己走來的少女打起了招呼。
“……你是誰……”
看見眼前近乎陌生的景象，對方卻是惘然地答，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是……梅林爺爺，還有……等等，為什麽我又會在這裏……”
“這個問題，最好問問你自己，小艾莉絲。”似乎是一早預料好了一樣，梅林突然間賣起了關子，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你還記得，當初，重生的時候，你答應了我什麽？”
——對了。
當初，第一次死去的時候，她在意識海之中遇見了梅林他老人家，然後，梅林許了她一個荒唐的願望。一開始，她還以為這是開玩笑的話，卻沒想到，之後一切真的如她的願。只不過，作為這個願望的代價，梅林要她起誓，“只要你答應我不會第二次放棄自己生命就行。”
“我……我…………我不是……”艾莉絲詫異地睜大了眼，“你是說真的？怎麽可能……”
——沒可能。
“可是……如果我的願望實現不了，那麽我就無法答應你當初要我承諾的這個約定啊。”
艾莉絲突然答得那麽理直氣壯，“梅林爺爺，你可是耍我的嗎？”
要他活得比自己自由和幸福，那只能用自己來交換，這就是不二法則。
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的吧。
“是嗎，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怎麽了？”
“沒什麽。”聽見少女如此回答，一直處於觀望態度的庫洛卻主動上前和她搭起了話，“你以為……這真的是這樣，那麽簡單？在沒有看清楚事實之前，你為什麽又…………”
頓然間，他停止了繼續說下去，僅僅是長嘆：
“可是這一切……才不是這樣呢，米庫小姐，艾莉絲……”
至少，你想錯了。
語畢，他又再次陷入了沈默。三人相互對望著卻是一語不發，又仿佛是各自都心照不宣一眼，直到其中一人覺得這一切實在有些不妥，於是把話題重新提到了嘴上。
“為什麽不能這樣？機會，只有交換回來才能得到的吧。”艾莉絲嚴肅地一字一句地正色道。
“不。”
庫洛笑了，向前走出了一步，然後生生地打斷了她的妄言，“你覺得，這會是最好的辦法？還是說，就算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生，你還依然會這麽做？”
這下子，他的詰問卻讓艾莉絲陷入了無法回答的境地。
——就算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生，你還依然會這麽做？
可是，自己除了能夠這樣做，早就一無是處了吧。
難道不是嗎？
她突然間覺得，有一種悲愴的感覺直湧上自己的心頭，像波濤洶湧的海潮死命拍打著岸邊的巖石，卻最終死在了那片無人的沙灘之上，不得善終。因為對方的一番話，居然會讓她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比自己想象之中還要可悲得多的人。
“但我……除了這樣，別無選擇。”
——這本來就是毫無疑問的事。
“是嗎。”
庫洛苦笑著，轉而緩緩地走到她身邊，離她更加地近。他蹲下身，擡頭靜靜地仰望著她那遺傳自米庫家血統的水藍色眼眸，沈思卻不再言語。
——這一抹本來清澈的蔚藍，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渾濁了？
在那裏，像是深淵一樣，讓人看不透有多深，卻又讓人能一眼就從泛起漣漪的水面上將淺顯表象看穿。
“……直到最後的最後，你也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死，艾莉絲……你可曉得，你真的和你父親很相像呢……”
“相像？你是說，我和我父親？”
“對，你，還有你的父親。”
——有時候，不歸的路，不是意味著一去沒有回頭，而僅僅是昭示著，這段路恐怕窮盡我們的一生都未能走到盡頭。
他意味深長地說著，伸手輕撫著艾莉絲的面頰，心裏卻是默念著咒語，審視著她的靈魂狀況。
灰色與深藍交織，混濁不清，幽暗昏沈——代表著，她的靈魂正步向破滅的階段。
“有必要嗎？只為了一個人，”他再次發問，語氣裏卻不是疑問而是無盡的慨嘆，“你本來可以選擇更好的……”
“可他對於我來說，早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之於我的存在了。”
——這樣，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艾莉絲突然痛苦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選擇不再去註視著自己眼前的這位強大的魔法師，並且盡全力強行封閉著自己的心不再允許他審視。
“夠了，到此為止吧。”
“這樣啊。”
庫洛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回頭對著身後一直觀看他們對話的梅林抱歉地笑了。而梅林，卻也同樣回以一個抱歉的笑容，表示對此折服了，了無他法。
兩位魔法師相互使了一個眼色，盡管沒有明說，可他們卻都是曉得應該怎麽做了。
片刻，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走吧。”
“嗯？”
在艾莉絲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只聽見一個響指，然後一種強大的魔法將她卷入了時空的漩渦之中。她帶著迷惑的神色陡然間憑空消失在了兩位魔法師面前，一如最初在一瞬間出現在這裏一樣。
桌上安放著的水晶球，此刻又恢覆到一片漆黑的狀態。可梅林和庫洛都知道，此刻，在另一個世界裏，一切正是翻雲覆雨地變幻著，絕非他們所看到的這單調的黑色。
一切都不會太過簡單的。
“我說得沒錯吧？她一定會改變很多事的，”許久，梅林胸有成竹地走到了庫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連同悲劇。”
“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梅林。”庫洛帶著一些不屑，像是看出了對方的意味，輕笑道，“若她……不是恰好生在米庫家，而米庫家……又恰好受了你的眷顧，繼承了你的一小部
分血統的話，恐怕，她的靈魂一早就煙消雲散了吧，”
更何況，她那受了嚴重傷害的靈魂，想修覆，也是極其困難的。
“我倒是想說，你別總是這麽斷論得太早，小庫洛。”
梅林轉了個身，隨後緩緩走到自己身後的一個書架邊，細細地尋找著書的名目，然後又在最底下的一行書裏面抽出了其中的一本，《Alice Micoud》。
——元祖之書。
“信我吧，她不會有事的，既然……她連死都不怕了，又有什麽能難倒她？她可是一直很堅強地去實現她的目標呢。”梅林自信地回應道。
“你又知道？”庫洛瞥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呢。”
“當然，你只是庫洛，而我，可是梅林。”
梅林大笑起來，“好好看著吧，接下來她可是要創造奇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梅林和庫洛的談話，請追溯回去8.1末尾。
12.1中用到的幾句英文歌詞，來自於“Taylor Swift - Sad Beautiful Tragic”，特此註明。
從十二章開始，終於等到作者先生回來收拾爛攤子啦……突然間好像如釋重負一樣，長舒一口氣啊。和作者先生討論了兩個晚上之後，也很爽快地把後文幾章的內容全部敲定下來了呢，真好。
加油吧。
☆、小劇場III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今年是OMC連載兩年了~~
special更新
感謝作者小姐……
多謝大家支持！！
【Goat vs. Bat.】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發生什麽事了，西弗勒斯？”
當小艾莉絲在大樹後面終於站得不耐煩的時候，她閃出來了自己的小腦袋開始左顧右盼緊張地張望著。她天真地原以為，當自己主動投降的時候，躲在另一個暗處的有點“狡猾”的西弗勒斯會一下子把自己抓住的。
童話故事裏面，大灰狼都是這樣把小紅帽一口吃掉的。
——愉快的抓迷藏游戲呢。
可是，可是。
“你是誰啊……”小艾莉絲睜大了自己水汪汪的藍眼睛盯著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飄過來的那位白色長袍的老爺爺，“我不認識你啊，山羊公公，你是誰？”
那個老爺爺，有著好長好長的胡子，就像雪白雪白的山羊公公。
“噢，小艾莉絲，見到你真好。”
鄧布利多露出慈祥的笑容，和藹地走過去伸手想要抱起來這個“縮水版”的艾莉絲小朋友，可是她卻突然頑皮地躲開了。
剛好，再往後退的時候，後背著實地撞入到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她驚喜地笑了起來，當看見那雙溫暖的手臂將自己環腰抱起的時候，她知道一定是她親愛的西弗勒斯找到她了。
“西弗！”她的聲音在西弗勒斯聽起來就像新鮮的草莓那樣甜。
“艾莉絲，”他湊到她耳邊在小聲地耳語，“如果你稱呼他（順便指著站在他們對面的鄧布利多）做老密蜂的話，我覺得會更加適合的。”
可是艾莉絲又開始淘氣了，她開始對西弗勒斯的衣服動手動腳起來：
“但是，西弗，老爺爺他的衣著style比你好得多哦！就像牛奶還有軟綿綿的白雲的味道。”
——不像你，你看看，穿得黑不溜秋的，就像發黴一樣。
艾莉絲突然帶著些沮喪的目光回頭盯著他的黑眸，“就像躲在深山洞穴裏的……唔，好恐怖的蝙蝠，艾莉絲怕怕……”
西弗勒斯突然覺得有些危機感從心底裏冒出來，“你說什麽？”
艾莉絲只感覺他抱著自己的手更緊了，於是開始扁起嘴然後紅著眼看著對面的山羊伯伯，軟綿綿的聲線響起，“……唔，山羊伯伯，西弗……西弗他……”
鄧布利多頓時一個不怎麽好的眼色掃射過去西弗勒斯那裏。
——看吧，你嚇到小朋友了。
可那畢竟是潛臺詞，鄧布利多沒把這話說出口，只是又笑著對小艾莉絲說，“那爺爺帶你去吃甜食？我剛剛又從蜜蜂公爵那裏帶回來好多你肯定喜歡的甜食。”
快點跟爺爺走啦。鄧布利多在向艾莉絲充滿誘惑地招手，仿佛手上已經拿著一堆棒棒糖，還要是艾莉絲最喜歡的蜂蜜牛奶味的。
“……可是，可是……”艾莉絲繼續扁著嘴，可是眼睛已經變得閃閃亮，“西弗勒斯說不能吃太多甜食，會蛀牙的哦……”
下一秒，一個回眸，小艾莉絲對著西弗勒斯開始了眨眼睛再亮晶晶閃光攻擊。
“西弗，不要生氣哦。”
西弗勒斯一下子被她的表情萌到了，心裏似乎樂開了花。
——Bingo~
一個親吻一不留神就落在了小艾莉絲光潔的臉蛋上，緋紅色立刻滿上了她甜甜的笑臉。
“chu~小艾絲最愛西弗了！”
山羊爺爺什麽的，大概就浮雲了吧。
——情人西弗勒斯的眼裏出什麽？
“當然是超級無敵可愛的小艾莉絲！”
☆、12.2
“……別走。”
【不走的話，你也不會留在這裏等我了。】
“…………餵，艾莉絲，不要開玩笑，醒醒……醒醒！我在這裏……醒醒啊…………醒醒…………”
斯內普驚慌失措地不停搖著懷裏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綿長的回音久久殘留不消散，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回應他，哪怕一句：
【……你終於認出來了？】
——多久了？你忘記了我，多久了。
久到這個世界都已經輪回了兩趟，可我還是一樣死在你的面前，逃不過這樣的悲劇結局。
——再見嗎？
【不。】
原本還有的一絲微弱呼吸，頓時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隨著生命的流逝，陷入了永遠的靜止。
In dreams, I meet you in long conversation.（夢中相會，我們談天說地）
We both wake in lonely beds, and different cities.（夢醒時分，我們臥於異榻，置身兩地）
And time is ticking a sweet summer race in you.（時光如白駒過隙，甜蜜一夏匆匆而去）
And you've got your demons and darling they all look like me.（我幻化成魔鬼和天使，住進你的心裏）
Cause we had a beautiful magic love there.（只因我們擁有過一場愛情，夢幻，綺麗）
What a sad beautiful tragic love affair.（而現在，它只是一樁淒美絕倫的悲劇）
如此，也許就是最後的最後了。
陡然間，一陣強大的風從窗外卷了進來，將他們兩人埋入了黑暗的漩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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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醒醒啊……餵，醒醒……你是誰啊，幹嘛要出現在我的房間裏……餵…………”
感覺到了一種冰冷的觸感有節奏地拍打著自己的臉，斯內普很不情願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發現一陣刺眼的光刺激著自己的雙眼，想睜開眼看看都很困難。
——誰啊？
“……餵，你要是再裝睡的話，我就直接扔一個驅逐咒給你，把你扔出去外面的啦……餵……醒醒啊…………”
聲音越發清晰地纏繞在自己的耳邊，可沒等他聽清楚對方到底想說什麽，一個突如其來的咒語真的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身畔的地板上“啪啦啦”地響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連忙翻身躲開那狂妄的咒語。
“我說了吧，叫你小心一些，我的魔杖可是沒長著眼睛的。”
叫你裝睡，活該，哼。艾莉絲翹起腿抱著胸，一臉不爽地坐在床邊的矮桌上死死盯著他，嘴上不住地叨念著。一身很整齊的拉文克勞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也不覺得有多見外，只是她那長到腰際的棕色長發看起來像是剛睡醒那樣，亂糟糟的，也不打理一下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艾莉絲！”
好不容易在看清來人後，一瞬間，他竟不住驚呼道。
可對方卻是一點也不買賬，顯然對他的裝傻感到厭倦，繼續毫不饒人地說著：
“餵，陌生人，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她語氣裏盡是不客氣，渾身的氣息宛如一只炸了毛的貓，“你要是不說出來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小心我真的立馬把你從這裏扔出去！”
說罷，她大步淩然地走到床邊他正背對著的那面墻上，“嘩”地一聲把窗簾拉開，把玻璃窗推開了。一陣凜冽的寒風頓時間從那個小小的敞開的窗戶肆意湧進來，竟然吹得斯內普不禁打起了寒顫。
“還不說嗎？我現在可是很危險哦，還有……別在我面前使詐，小心我把你五花大綁拖到去廣場等舍監來收拾你！”
他一時間楞住了，怎麽也沒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陌生人？
“你不認識我？”他一開口就問了這麽一句。
“廢話，我認識你的話，還用問你是誰嗎？”
艾莉絲氣沖沖地皺起了眉頭，顯出很是不耐煩的神色瞥了他一眼，“……看你穿得就像個幽靈一樣……哦，不是，”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結論下得太早了，於是她稍微把頭湊過去，像觀察奇怪生物一樣審視了他一番，半晌後才又吐出幾個詞，“像蝙蝠，不折不扣的蝙蝠。”
“我的樣子很奇怪嗎？你真的不知道是誰？”斯內普困惑地再問了她一遍。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你這個可惡的入侵者就是個穿得像賊一樣的人！”
“我像賊？”他突然間故作詫異地朝她苦笑，“幽靈，蝙蝠，賊……我倒是，很想知道艾莉絲.米庫你還能用什麽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我。”
“不準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和你可是不認識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著，頓時間讓人覺得她很有貴族家大小姐的風範——當然，前提是無視掉她那些一點都不“淑女”的語言。
“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認識嗎？”
“我從小到大這十七年來，從來就沒印象我自己認識過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而他還是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真是笑話，你想要推托或者解釋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大把理由可以讓你說，可你偏偏要編一個最不像樣的，居然說你認識我……分明是假的嘛……”
後半句話顯然是艾莉絲自己對自己說的，一絲不屑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言罷，她把頭轉向了一邊，不再看著那個坐在地面上“滿口謊言胡話”的人，手中的魔杖卻不由分說地指著他。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立即從這裏消失，再者，你可以享受一下本小姐的私人待遇，親自綁著你去找舍監，然後你就……”
“然後你要把我交給他，告訴他我是入侵者……那又怎樣？”
斯內普打斷了她的話，讓人生畏的冷笑卻再次出現在他的嘴角，“想想看，難道這位小姐……你覺得我會那麽輕易就被你威脅到，然後乖乖地聽你的話離開？”他的語氣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我不覺得我還能夠被你威脅得到，何況，打起來的話可能是我把你綁走了，而覺得不會是你把我綁著拖走。”
——有趣。
真有趣，一個說自己不認識他的，艾莉絲.米庫，小姐。
“你……你……你敢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就把你的手腳都砍掉了！”
這時，一直表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艾莉絲，終於發覺事情有些不妥了，開始惶恐起來了，連忙退開數步，然後雙手死死握著自己的魔杖對著他，大喊著。
——呵。
“身為一位優雅的小姐，你還是別說這樣非但對別人起不了恐嚇作用，還要把別
人逗笑的話，請註意你的形象……還有，”
“閉嘴。”斯內普邊說著，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己的袍子裏抽出了魔杖，徑直沖過去嚇呆了定在原地的艾莉絲跟前，左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右手捂住了她的嘴，拖著正掙紮著的她進去了她身後正敞開的衣櫃裏。
“餵，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我……唔……唔唔……”
“你再吵我就把你變成啞巴……噓……”
外面有人。
他不作聲，藏在衣櫃裏專註地靜候著突如其來進入艾莉絲房間的人出現。一開始，他還絲毫沒有要松開自己捂住她嘴巴的手的意思，直到後來艾莉絲從剛才的拼了命地掙紮，到死命地拉著他的袍子差點就要把他的衣服都扯破的時候，他才轉過頭來，看見一臉通紅的她，發覺到她好像已經沒辦法呼吸一樣，正在痛苦地望著他。
“……唔……唔…………”艾莉絲睜大了眼盯著他，盡管在一片黑暗的衣櫃裏，她什麽也看不見，但她知道要是對方再不松手，自己沒準就這麽死掉了。
“抱歉，剛才外面有人要進來。”
他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往他們倆的周圍施了一個隔音咒，“沒事吧，剛才情急之下冒犯你了，抱歉。”
“……你……你當然……”艾莉絲突然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手還在不停地按在胸口上試圖喘過氣來讓自己能夠說幾句話，“……好了，你贏了……我現在信你不是賊了……”
簡直是萬惡不赦的強盜！用“賊”的級別形容他實在太過便宜他啦！——艾莉絲心裏如此想著，卻沒敢當著他的面說出口，只能露出悻悻的表情，乖乖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要是說出口的話，沒準下一秒就要被他殺掉。
可對方壓根就沒有要殺了她的意思。
“一開始我就說了，我沒有惡意，而且……”斯內普盡量壓低著自己的聲音，耳朵一邊留意著衣櫃外面的動靜，嘴上又繼續對著她說下去：
“艾莉絲.米庫，現在的你不認識我沒關系，那可否請……請你告訴我，現在這裏是哪裏，時間又是什麽？”
“時間？你不知道嗎……”
——是的，毫無疑問。
斯內普想了許久，終於發覺這一切到底不妥在哪裏。
“我想知道現在的地點，還有時間。當然，有些事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只是我想知道確切的信息罷了。”
“那有多簡單……”艾莉絲咂了咂嘴，“這裏，是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勞學生的宿舍，我的房間……當然，還有另外兩個人和我一起住在這裏……至於，時間麽，我想想看，”她沈思著，頓了頓繼續講下去，“多少分多少秒我可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日子倒是知道，1977年的12月25日哦。”
——12月25日……嗎。
說到這裏，她忽然記起來，自己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宴會需要參加。
“……糟了，”
——今晚上是聖誕節，就是說，學院杯的魔藥賽的頒獎也是今天晚上舉行的……
“糟了糟了……”
她頓時間大驚失色，轉個頭就打算起身推開衣櫃的門然後從這個窄小的空間出去。可沒想到，二話不說，斯內普就按住了她要推開櫃門的手，再次抓住她的手不放，把她拉到自己身畔。
這下子，她是真的動也動不了了。
“……想逃麽，”他冷笑了一聲，閑出來的另一只手正拿著魔杖抵住了她的額頭，“還是說……你想現在就死在這裏。”
“你要是不對我客氣一點，死的人可是你呢。”
艾莉絲突然聲音變得狡黠起來，“要試試看嗎？別以為你抓住我的手我就真的動都動不了了。”
“隨你，”斯內普對此不以為然，顯然覺得她沒什麽可以威脅到自己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你真是夠吵…………餵！住嘴！你！！”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突然間大叫起來，一陣錐心的痛楚瞬間從抓住她的那只手那兒傳過來。他咬著牙看過去對方的方向，這才看見了那個被自己逼得抓狂的女人正張著她的嘴露出她的“獠牙”朝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放手！餵！”
——放手！
這下子喊“放手”的人，可不是片刻前還處於下風的艾莉絲了。
斯內普拼命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牙裏收回來，然後惡狠狠地看著在自己面前一臉得意的她，盡管在黑暗裏他知曉她就在自己身邊但是卻什麽都看不清。
頓時間，一種不可思議而且熟悉的感覺像是溫水一樣靜靜地流過了自己的心裏，讓他心頭一陣莫名其妙的顫動。
手背上還是一陣發熱的痕跡，一圈整齊的牙印毫不留情地帶著鮮血留在了他的手上。他沒轍了，即便給自己念了一個止血咒，可牙印還是留在那裏怎麽消都消不掉。
默默地揣測著，艾莉絲看穿了他佯裝的鎮定之下那一絲慌亂，得意洋洋地說到：
“看吧，我可不會讓你贏太久的。”
“你這個瘋女人！”
幸好現在不是在外面光亮的地方，要不是的話，等斯內普能夠看清楚她現在的樣子，他必然要被氣得七竅都冒煙。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奇怪的是，說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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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還活著，她有機會再選擇自己的人生，可她依然執迷不誤，只想為了身邊的人而再次將自己奉獻給魔鬼作為別人能夠好好活下去的代價。
——多麽傻啊，艾莉絲.米庫。
你到底笨到什麽程度？
盡管，她對於他什麽都不是，可她還是她，不可否認。就算是一個再普通的人，可要別人都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些剝奪她的生命的事。
——可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怎會冷漠至此？
在地牢裏，莉莉指著他罵得果然沒錯。
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在看來，的確是個已經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變得不擇手段，儼然成了與無人性的魔鬼沒什麽差別的人。
“…………我……”
不會的。
——我已經，欠了她太多。
“……醒醒，艾莉絲……艾莉絲！醒醒！”
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她的名字，卻依然毫無回應。盡管身後的哈利仍哭得厲害，但他卻視若無物，完全聽不進自己耳朵裏。
他只是抱著近乎沒有氣息的她，什麽也做不到般絕望。
“……別走。”
【“可是啊，你都忘了，那麽我還提起來幹什麽？”】
她一直都是，像他隱藏起心底裏最真心的自己一樣，隱藏這自己對他的感情。
“哎，西弗勒斯，如果……如果，你能……”
唉，算了。
他睡著了，完全察覺不到坐在他身邊靜靜註視著他的她。
除了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感覺覆上了他皮膚，也許是她伸手正輕輕撫摸他那蒼白的臉。那動作很輕，輕得像是怕驚動了什麽或者碰碎了什麽一樣。
確實有那麽一刻鐘，他是覺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是可以讓他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睡足一整天。
——實在太累了。
“好吧，你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艾莉絲知道，他是那種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會拼了命的人。她其實也想那麽做，至少在這一點上，她十分佩服西弗勒斯可以這麽做。
可是，這樣做的後果，往往都是不好的。
“不願意起來的話，那麽就一直睡吧，不打擾你了哦。”
她自顧自的說著，語畢便起身打算轉身離開，卻沒想到，剛要往前踏出第一步，自己的手就被另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抓住了。
“……別走。”
他那沙啞的聲音透過空氣傳入到她的耳朵裏，他緊緊的把她的手握著，就算一開始艾莉絲本能反應要掙脫開來，他也絕對不讓步松開。
握得死死的手，不放開。
——眼前的人，是誰？
“我是我，你知道嗎？”
——這是我，不是她，你分清楚了嗎？西弗勒斯。
“……真拿你沒辦法嗎……呵……”
她無奈地輕笑著，卻隱含著嘲笑自己的意味。
“西弗，我不走。”
她貿然地轉身，反手把他抓在她手上的手推了回去。然後，重新若無其事地很自然地坐回了沙發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入睡。
就如那天下午一樣，一直掛著笑容和一種覆雜的感情。
——他所看不透的，他不能理解的，他覺得無所謂的。
“也許，我現在最愛的人，是你……”
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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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hand written note deep in your pocket
冗長手寫的紙條早已落入你的口袋深處
Word how little they mean when you're a little too late
一字一句，何其重要，但一切已然太遲了
Good girls hope for there'll be and lonely will wait
女孩懷著希望來等待，但她換來的只有寂寞罷了
“艾莉絲啊，真是……可惜了……”一聲嘆息從庫洛的口中道出，水晶球裏不斷變換著的畫面最後靜止在漆黑裏，似乎，有意不讓人看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樣。
——秘密，計謀，居心，恨意。
全都交織在一起。
“餵，梅林，我一早就說了，你要這樣安排，到最後只會讓他們更加痛苦罷了。”
深藍色頭發的魔法師從重重簾幕之中徐徐走了出來，圓形的玻璃鏡片在他眼前折射著這空間裏唯一的光源——那變幻的燭火，將他眼中埋藏的思緒盡數包裹。
沒有人看得清劇情的發展及後續。
“唔……可是，小庫洛，我也對你說過了，先別急著那麽快下定論……要知道，一切尚在未知數之中。”
可反駁他的聲音卻從另一個方向傳出來，銀綠色長袍的老人從容地走到水晶球前，一揮衣袖，竟讓渾濁不清的水晶球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他意味深長地擡起頭看了庫洛一眼，“看吧，可愛的小艾莉絲要來了。”
“嗯？”
語畢，庫洛饒有趣味地順著他的話轉過頭來，看向“吱”一聲被一下子敞開的大門外。從一無所有的黑暗中，徐徐向他們兩位“老人家”走過來的，是片刻前還出現在水晶球裏另一個世界的那將要逝去的人。
——宛如水藍色的鳶尾，藍色的妖精。
艾莉絲.米庫。
還好，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久不見，晚上好，艾莉絲.米庫小姐。”
庫洛微微瞇著眼，微笑著和藹地和對面向自己走來的少女打起了招呼。
“……你是誰……”
看見眼前近乎陌生的景象，對方卻是惘然地答，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是……梅林爺爺，還有……等等，為什麽我又會在這裏……”
“這個問題，最好問問你自己，小艾莉絲。”似乎是一早預料好了一樣，梅林突然間賣起了關子，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你還記得，當初，重生的時候，你答應了我什麽？”
——對了。
當初，第一次死去的時候，她在意識海之中遇見了梅林他老人家，然後，梅林許了她一個荒唐的願望。一開始，她還以為這是開玩笑的話，卻沒想到，之後一切真的如她的願。只不過，作為這個願望的代價，梅林要她起誓，“只要你答應我不會第二次放棄自己生命就行。”
“我……我…………我不是……”艾莉絲詫異地睜大了眼，“你是說真的？怎麽可能……”
——沒可能。
“可是……如果我的願望實現不了，那麽我就無法答應你當初要我承諾的這個約定啊。”
艾莉絲突然答得那麽理直氣壯，“梅林爺爺，你可是耍我的嗎？”
要他活得比自己自由和幸福，那只能用自己來交換，這就是不二法則。
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的吧。
“是嗎，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怎麽了？”
“沒什麽。”聽見少女如此回答，一直處於觀望態度的庫洛卻主動上前和她搭起了話，“你以為……這真的是這樣，那麽簡單？在沒有看清楚事實之前，你為什麽又…………”
頓然間，他停止了繼續說下去，僅僅是長嘆：
“可是這一切……才不是這樣呢，米庫小姐，艾莉絲……”
至少，你想錯了。
語畢，他又再次陷入了沈默。三人相互對望著卻是一語不發，又仿佛是各自都心照不宣一眼，直到其中一人覺得這一切實在有些不妥，於是把話題重新提到了嘴上。
“為什麽不能這樣？機會，只有交換回來才能得到的吧。”艾莉絲嚴肅地一字一句地正色道。
“不。”
庫洛笑了，向前走出了一步，然後生生地打斷了她的妄言，“你覺得，這會是最好的辦法？還是說，就算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生，你還依然會這麽做？”
這下子，他的詰問卻讓艾莉絲陷入了無法回答的境地。
——就算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生，你還依然會這麽做？
可是，自己除了能夠這樣做，早就一無是處了吧。
難道不是嗎？
她突然間覺得，有一種悲愴的感覺直湧上自己的心頭，像波濤洶湧的海潮死命拍打著岸邊的巖石，卻最終死在了那片無人的沙灘之上，不得善終。因為對方的一番話，居然會讓她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比自己想象之中還要可悲得多的人。
“但我……除了這樣，別無選擇。”
——這本來就是毫無疑問的事。
“是嗎。”
庫洛苦笑著，轉而緩緩地走到她身邊，離她更加地近。他蹲下身，擡頭靜靜地仰望著她那遺傳自米庫家血統的水藍色眼眸，沈思卻不再言語。
——這一抹本來清澈的蔚藍，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渾濁了？
在那裏，像是深淵一樣，讓人看不透有多深，卻又讓人能一眼就從泛起漣漪的水面上將淺顯表象看穿。
“……直到最後的最後，你也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死，艾莉絲……你可曉得，你真的和你父親很相像呢……”
“相像？你是說，我和我父親？”
“對，你，還有你的父親。”
——有時候，不歸的路，不是意味著一去沒有回頭，而僅僅是昭示著，這段路恐怕窮盡我們的一生都未能走到盡頭。
他意味深長地說著，伸手輕撫著艾莉絲的面頰，心裏卻是默念著咒語，審視著她的靈魂狀況。
灰色與深藍交織，混濁不清，幽暗昏沈——代表著，她的靈魂正步向破滅的階段。
“有必要嗎？只為了一個人，”他再次發問，語氣裏卻不是疑問而是無盡的慨嘆，“你本來可以選擇更好的……”
“可他對於我來說，早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之於我的存在了。”
——這樣，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艾莉絲突然痛苦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選擇不再去註視著自己眼前的這位強大的魔法師，並且盡全力強行封閉著自己的心不再允許他審視。
“夠了，到此為止吧。”
“這樣啊。”
庫洛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回頭對著身後一直觀看他們對話的梅林抱歉地笑了。而梅林，卻也同樣回以一個抱歉的笑容，表示對此折服了，了無他法。
兩位魔法師相互使了一個眼色，盡管沒有明說，可他們卻都是曉得應該怎麽做了。
片刻，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走吧。”
“嗯？”
在艾莉絲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只聽見一個響指，然後一種強大的魔法將她卷入了時空的漩渦之中。她帶著迷惑的神色陡然間憑空消失在了兩位魔法師面前，一如最初在一瞬間出現在這裏一樣。
桌上安放著的水晶球，此刻又恢覆到一片漆黑的狀態。可梅林和庫洛都知道，此刻，在另一個世界裏，一切正是翻雲覆雨地變幻著，絕非他們所看到的這單調的黑色。
一切都不會太過簡單的。
“我說得沒錯吧？她一定會改變很多事的，”許久，梅林胸有成竹地走到了庫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連同悲劇。”
“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梅林。”庫洛帶著一些不屑，像是看出了對方的意味，輕笑道，“若她……不是恰好生在米庫家，而米庫家……又恰好受了你的眷顧，繼承了你的一小部
分血統的話，恐怕，她的靈魂一早就煙消雲散了吧，”
更何況，她那受了嚴重傷害的靈魂，想修覆，也是極其困難的。
“我倒是想說，你別總是這麽斷論得太早，小庫洛。”
梅林轉了個身，隨後緩緩走到自己身後的一個書架邊，細細地尋找著書的名目，然後又在最底下的一行書裏面抽出了其中的一本，《Alice Micoud》。
——元祖之書。
“信我吧，她不會有事的，既然……她連死都不怕了，又有什麽能難倒她？她可是一直很堅強地去實現她的目標呢。”梅林自信地回應道。
“你又知道？”庫洛瞥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呢。”
“當然，你只是庫洛，而我，可是梅林。”
梅林大笑起來，“好好看著吧，接下來她可是要創造奇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梅林和庫洛的談話，請追溯回去8.1末尾。
12.1中用到的幾句英文歌詞，來自於“Taylor Swift - Sad Beautiful Tragic”，特此註明。
從十二章開始，終於等到作者先生回來收拾爛攤子啦……突然間好像如釋重負一樣，長舒一口氣啊。和作者先生討論了兩個晚上之後，也很爽快地把後文幾章的內容全部敲定下來了呢，真好。
加油吧。
☆、小劇場III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今年是OMC連載兩年了~~
special更新
感謝作者小姐……
多謝大家支持！！
【Goat vs. Bat.】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發生什麽事了，西弗勒斯？”
當小艾莉絲在大樹後面終於站得不耐煩的時候，她閃出來了自己的小腦袋開始左顧右盼緊張地張望著。她天真地原以為，當自己主動投降的時候，躲在另一個暗處的有點“狡猾”的西弗勒斯會一下子把自己抓住的。
童話故事裏面，大灰狼都是這樣把小紅帽一口吃掉的。
——愉快的抓迷藏游戲呢。
可是，可是。
“你是誰啊……”小艾莉絲睜大了自己水汪汪的藍眼睛盯著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飄過來的那位白色長袍的老爺爺，“我不認識你啊，山羊公公，你是誰？”
那個老爺爺，有著好長好長的胡子，就像雪白雪白的山羊公公。
“噢，小艾莉絲，見到你真好。”
鄧布利多露出慈祥的笑容，和藹地走過去伸手想要抱起來這個“縮水版”的艾莉絲小朋友，可是她卻突然頑皮地躲開了。
剛好，再往後退的時候，後背著實地撞入到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她驚喜地笑了起來，當看見那雙溫暖的手臂將自己環腰抱起的時候，她知道一定是她親愛的西弗勒斯找到她了。
“西弗！”她的聲音在西弗勒斯聽起來就像新鮮的草莓那樣甜。
“艾莉絲，”他湊到她耳邊在小聲地耳語，“如果你稱呼他（順便指著站在他們對面的鄧布利多）做老密蜂的話，我覺得會更加適合的。”
可是艾莉絲又開始淘氣了，她開始對西弗勒斯的衣服動手動腳起來：
“但是，西弗，老爺爺他的衣著style比你好得多哦！就像牛奶還有軟綿綿的白雲的味道。”
——不像你，你看看，穿得黑不溜秋的，就像發黴一樣。
艾莉絲突然帶著些沮喪的目光回頭盯著他的黑眸，“就像躲在深山洞穴裏的……唔，好恐怖的蝙蝠，艾莉絲怕怕……”
西弗勒斯突然覺得有些危機感從心底裏冒出來，“你說什麽？”
艾莉絲只感覺他抱著自己的手更緊了，於是開始扁起嘴然後紅著眼看著對面的山羊伯伯，軟綿綿的聲線響起，“……唔，山羊伯伯，西弗……西弗他……”
鄧布利多頓時一個不怎麽好的眼色掃射過去西弗勒斯那裏。
——看吧，你嚇到小朋友了。
可那畢竟是潛臺詞，鄧布利多沒把這話說出口，只是又笑著對小艾莉絲說，“那爺爺帶你去吃甜食？我剛剛又從蜜蜂公爵那裏帶回來好多你肯定喜歡的甜食。”
快點跟爺爺走啦。鄧布利多在向艾莉絲充滿誘惑地招手，仿佛手上已經拿著一堆棒棒糖，還要是艾莉絲最喜歡的蜂蜜牛奶味的。
“……可是，可是……”艾莉絲繼續扁著嘴，可是眼睛已經變得閃閃亮，“西弗勒斯說不能吃太多甜食，會蛀牙的哦……”
下一秒，一個回眸，小艾莉絲對著西弗勒斯開始了眨眼睛再亮晶晶閃光攻擊。
“西弗，不要生氣哦。”
西弗勒斯一下子被她的表情萌到了，心裏似乎樂開了花。
——Bingo~
一個親吻一不留神就落在了小艾莉絲光潔的臉蛋上，緋紅色立刻滿上了她甜甜的笑臉。
“chu~小艾絲最愛西弗了！”
山羊爺爺什麽的，大概就浮雲了吧。
——情人西弗勒斯的眼裏出什麽？
“當然是超級無敵可愛的小艾莉絲！”
☆、12.2
“……別走。”
【不走的話，你也不會留在這裏等我了。】
“…………餵，艾莉絲，不要開玩笑，醒醒……醒醒！我在這裏……醒醒啊…………醒醒…………”
斯內普驚慌失措地不停搖著懷裏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綿長的回音久久殘留不消散，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回應他，哪怕一句：
【……你終於認出來了？】
——多久了？你忘記了我，多久了。
久到這個世界都已經輪回了兩趟，可我還是一樣死在你的面前，逃不過這樣的悲劇結局。
——再見嗎？
【不。】
原本還有的一絲微弱呼吸，頓時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隨著生命的流逝，陷入了永遠的靜止。
In dreams, I meet you in long conversation.（夢中相會，我們談天說地）
We both wake in lonely beds, and different cities.（夢醒時分，我們臥於異榻，置身兩地）
And time is ticking a sweet summer race in you.（時光如白駒過隙，甜蜜一夏匆匆而去）
And you've got your demons and darling they all look like me.（我幻化成魔鬼和天使，住進你的心裏）
Cause we had a beautiful magic love there.（只因我們擁有過一場愛情，夢幻，綺麗）
What a sad beautiful tragic love affair.（而現在，它只是一樁淒美絕倫的悲劇）
如此，也許就是最後的最後了。
陡然間，一陣強大的風從窗外卷了進來，將他們兩人埋入了黑暗的漩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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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醒醒啊……餵，醒醒……你是誰啊，幹嘛要出現在我的房間裏……餵…………”
感覺到了一種冰冷的觸感有節奏地拍打著自己的臉，斯內普很不情願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發現一陣刺眼的光刺激著自己的雙眼，想睜開眼看看都很困難。
——誰啊？
“……餵，你要是再裝睡的話，我就直接扔一個驅逐咒給你，把你扔出去外面的啦……餵……醒醒啊…………”
聲音越發清晰地纏繞在自己的耳邊，可沒等他聽清楚對方到底想說什麽，一個突如其來的咒語真的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身畔的地板上“啪啦啦”地響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連忙翻身躲開那狂妄的咒語。
“我說了吧，叫你小心一些，我的魔杖可是沒長著眼睛的。”
叫你裝睡，活該，哼。艾莉絲翹起腿抱著胸，一臉不爽地坐在床邊的矮桌上死死盯著他，嘴上不住地叨念著。一身很整齊的拉文克勞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也不覺得有多見外，只是她那長到腰際的棕色長發看起來像是剛睡醒那樣，亂糟糟的，也不打理一下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艾莉絲！”
好不容易在看清來人後，一瞬間，他竟不住驚呼道。
可對方卻是一點也不買賬，顯然對他的裝傻感到厭倦，繼續毫不饒人地說著：
“餵，陌生人，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她語氣裏盡是不客氣，渾身的氣息宛如一只炸了毛的貓，“你要是不說出來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小心我真的立馬把你從這裏扔出去！”
說罷，她大步淩然地走到床邊他正背對著的那面墻上，“嘩”地一聲把窗簾拉開，把玻璃窗推開了。一陣凜冽的寒風頓時間從那個小小的敞開的窗戶肆意湧進來，竟然吹得斯內普不禁打起了寒顫。
“還不說嗎？我現在可是很危險哦，還有……別在我面前使詐，小心我把你五花大綁拖到去廣場等舍監來收拾你！”
他一時間楞住了，怎麽也沒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陌生人？
“你不認識我？”他一開口就問了這麽一句。
“廢話，我認識你的話，還用問你是誰嗎？”
艾莉絲氣沖沖地皺起了眉頭，顯出很是不耐煩的神色瞥了他一眼，“……看你穿得就像個幽靈一樣……哦，不是，”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結論下得太早了，於是她稍微把頭湊過去，像觀察奇怪生物一樣審視了他一番，半晌後才又吐出幾個詞，“像蝙蝠，不折不扣的蝙蝠。”
“我的樣子很奇怪嗎？你真的不知道是誰？”斯內普困惑地再問了她一遍。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你這個可惡的入侵者就是個穿得像賊一樣的人！”
“我像賊？”他突然間故作詫異地朝她苦笑，“幽靈，蝙蝠，賊……我倒是，很想知道艾莉絲.米庫你還能用什麽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我。”
“不準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和你可是不認識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著，頓時間讓人覺得她很有貴族家大小姐的風範——當然，前提是無視掉她那些一點都不“淑女”的語言。
“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認識嗎？”
“我從小到大這十七年來，從來就沒印象我自己認識過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而他還是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真是笑話，你想要推托或者解釋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大把理由可以讓你說，可你偏偏要編一個最不像樣的，居然說你認識我……分明是假的嘛……”
後半句話顯然是艾莉絲自己對自己說的，一絲不屑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言罷，她把頭轉向了一邊，不再看著那個坐在地面上“滿口謊言胡話”的人，手中的魔杖卻不由分說地指著他。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立即從這裏消失，再者，你可以享受一下本小姐的私人待遇，親自綁著你去找舍監，然後你就……”
“然後你要把我交給他，告訴他我是入侵者……那又怎樣？”
斯內普打斷了她的話，讓人生畏的冷笑卻再次出現在他的嘴角，“想想看，難道這位小姐……你覺得我會那麽輕易就被你威脅到，然後乖乖地聽你的話離開？”他的語氣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我不覺得我還能夠被你威脅得到，何況，打起來的話可能是我把你綁走了，而覺得不會是你把我綁著拖走。”
——有趣。
真有趣，一個說自己不認識他的，艾莉絲.米庫，小姐。
“你……你……你敢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就把你的手腳都砍掉了！”
這時，一直表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艾莉絲，終於發覺事情有些不妥了，開始惶恐起來了，連忙退開數步，然後雙手死死握著自己的魔杖對著他，大喊著。
——呵。
“身為一位優雅的小姐，你還是別說這樣非但對別人起不了恐嚇作用，還要把別
人逗笑的話，請註意你的形象……還有，”
“閉嘴。”斯內普邊說著，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己的袍子裏抽出了魔杖，徑直沖過去嚇呆了定在原地的艾莉絲跟前，左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右手捂住了她的嘴，拖著正掙紮著的她進去了她身後正敞開的衣櫃裏。
“餵，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我……唔……唔唔……”
“你再吵我就把你變成啞巴……噓……”
外面有人。
他不作聲，藏在衣櫃裏專註地靜候著突如其來進入艾莉絲房間的人出現。一開始，他還絲毫沒有要松開自己捂住她嘴巴的手的意思，直到後來艾莉絲從剛才的拼了命地掙紮，到死命地拉著他的袍子差點就要把他的衣服都扯破的時候，他才轉過頭來，看見一臉通紅的她，發覺到她好像已經沒辦法呼吸一樣，正在痛苦地望著他。
“……唔……唔…………”艾莉絲睜大了眼盯著他，盡管在一片黑暗的衣櫃裏，她什麽也看不見，但她知道要是對方再不松手，自己沒準就這麽死掉了。
“抱歉，剛才外面有人要進來。”
他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往他們倆的周圍施了一個隔音咒，“沒事吧，剛才情急之下冒犯你了，抱歉。”
“……你……你當然……”艾莉絲突然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手還在不停地按在胸口上試圖喘過氣來讓自己能夠說幾句話，“……好了，你贏了……我現在信你不是賊了……”
簡直是萬惡不赦的強盜！用“賊”的級別形容他實在太過便宜他啦！——艾莉絲心裏如此想著，卻沒敢當著他的面說出口，只能露出悻悻的表情，乖乖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要是說出口的話，沒準下一秒就要被他殺掉。
可對方壓根就沒有要殺了她的意思。
“一開始我就說了，我沒有惡意，而且……”斯內普盡量壓低著自己的聲音，耳朵一邊留意著衣櫃外面的動靜，嘴上又繼續對著她說下去：
“艾莉絲.米庫，現在的你不認識我沒關系，那可否請……請你告訴我，現在這裏是哪裏，時間又是什麽？”
“時間？你不知道嗎……”
——是的，毫無疑問。
斯內普想了許久，終於發覺這一切到底不妥在哪裏。
“我想知道現在的地點，還有時間。當然，有些事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只是我想知道確切的信息罷了。”
“那有多簡單……”艾莉絲咂了咂嘴，“這裏，是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勞學生的宿舍，我的房間……當然，還有另外兩個人和我一起住在這裏……至於，時間麽，我想想看，”她沈思著，頓了頓繼續講下去，“多少分多少秒我可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日子倒是知道，1977年的12月25日哦。”
——12月25日……嗎。
說到這裏，她忽然記起來，自己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宴會需要參加。
“……糟了，”
——今晚上是聖誕節，就是說，學院杯的魔藥賽的頒獎也是今天晚上舉行的……
“糟了糟了……”
她頓時間大驚失色，轉個頭就打算起身推開衣櫃的門然後從這個窄小的空間出去。可沒想到，二話不說，斯內普就按住了她要推開櫃門的手，再次抓住她的手不放，把她拉到自己身畔。
這下子，她是真的動也動不了了。
“……想逃麽，”他冷笑了一聲，閑出來的另一只手正拿著魔杖抵住了她的額頭，“還是說……你想現在就死在這裏。”
“你要是不對我客氣一點，死的人可是你呢。”
艾莉絲突然聲音變得狡黠起來，“要試試看嗎？別以為你抓住我的手我就真的動都動不了了。”
“隨你，”斯內普對此不以為然，顯然覺得她沒什麽可以威脅到自己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你真是夠吵…………餵！住嘴！你！！”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突然間大叫起來，一陣錐心的痛楚瞬間從抓住她的那只手那兒傳過來。他咬著牙看過去對方的方向，這才看見了那個被自己逼得抓狂的女人正張著她的嘴露出她的“獠牙”朝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放手！餵！”
——放手！
這下子喊“放手”的人，可不是片刻前還處於下風的艾莉絲了。
斯內普拼命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牙裏收回來，然後惡狠狠地看著在自己面前一臉得意的她，盡管在黑暗裏他知曉她就在自己身邊但是卻什麽都看不清。
頓時間，一種不可思議而且熟悉的感覺像是溫水一樣靜靜地流過了自己的心裏，讓他心頭一陣莫名其妙的顫動。
手背上還是一陣發熱的痕跡，一圈整齊的牙印毫不留情地帶著鮮血留在了他的手上。他沒轍了，即便給自己念了一個止血咒，可牙印還是留在那裏怎麽消都消不掉。
默默地揣測著，艾莉絲看穿了他佯裝的鎮定之下那一絲慌亂，得意洋洋地說到：
“看吧，我可不會讓你贏太久的。”
“你這個瘋女人！”
幸好現在不是在外面光亮的地方，要不是的話，等斯內普能夠看清楚她現在的樣子，他必然要被氣得七竅都冒煙。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奇怪的是，說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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